再谈现今我们该如何赛鸽?


张坚利 已浏览:180188 次 发布日期:2007-06-15 11:17:44
我的拙作“现今我们该如何赛鸽——从后名次‘升值’谈开去”见诸于网络后,短短时间内,点击率飞速攀升,这是我原先没想到的。这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文中所谈与众多鸽友心中所想至为接近,二是目前我国的赛鸽运动在某些环节上确实出了问题,并且到了亟待解决的关口。 由此又有一些想法,于是有了本文的产生。 近 与 远 1965年,我上小学五年级时,同班蔡姓同学送我一只黑鸽,从此我便和鸽子结下了不解之缘。此后不久,我认识了“吉成哥”,他当时在铁路跑车,通过他我拥有了一只苏州放北京的千公里鸽。这是一只灰黄眼雌,它竟惹得我和几个小伙伴半天半天地观看它。后来我们又拥有了几只“放路”的鸽子,用它们互相配对,出的小鸽子放个十几里路都能归来,但再远就不行了。当时,吉成哥的鸽子放禹城(70公里),我们非常羡慕。1969年冬天,我和小伙伴应征入伍,告别了鸽子,一别就是十几年。当1982年我重新起棚时,几经辗转找到吉成哥,托他引进了几羽千公里鸽,其中有一羽苏州放三门峡的灰黄眼雌和我之前引进的张顺奎玉门父亲老白条直子配对,生出了天水1020公里雌鸽冠军,也就是86.2311雨点黄眼雌,天水系的鼻祖。 鸽子飞的越远越好,这个理念一直延续了十几、几十年。直至上世纪90年代,这个理念,也是国人的理念开始转变了。 台湾人林云达捷足先登,“飞越鱼米之乡”(见其在92年台湾杂志《名鸽天下》刊文),造访时任江苏省信鸽协会副主席、无锡市信鸽协会主席魏振武医师。 林先生深知传播台湾赛鸽理念的难度,赛个二三百公里,在大陆人听来似乎是笑话。当时魏振武的2225公里玉门冠军九龙王名传遐迩,其后裔又在少壮派汤建中处刚飞了个哈密2700公里全省季军,全市冠军。林先生深知魏振武鸽德双馨,“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如果无锡开始了短赛程,不愁其他地区不开展。如此一来,里面的商机大了。 魏振武开了大陆短程赛之先河,这在他来说是极端不易且有些苦痛的。大陆鸽人一生的追求是在超远程赛中荣登冠军宝座,享受那多少人可望不可及、淋漓尽致的快感。如今他做到了,并且“九龙王”的神话仍在延续。无庸讳言,只要赛下去,他就能一二再,再二三的辉煌。然而,他接受了短程赛。他认为这是国际新潮流,是同国际接轨,即便牺牲个人利益也在所不辞。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但魏医生没想到,就是林先生也有些目瞪口呆。 似乎一夜之间,各地纷纷开始了短程赛,与此相配合的是舆论宣传。 一本官方权威杂志刊登一位鸽人在国外的访谈录,其中一段这样说,“对外国人讲了中国的长程和超长程赛,他们听后,摊开双手,耸耸肩说,不可思议。” 可思议的是短程赛,鸽子可当日回归,以免在外过夜遭受不必要的损失。这个观点,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期,在反复不断的舆论宣传下,成为国人接受短程赛的公认理由。 扬弃与抛弃 “现在切入正是时机”,一本当时刚创刊的台湾赛鸽杂志这样说。 于是,台湾人切入了,欧美人切入了,那些世界名鸽让国人目不暇接。 詹森、波尔、罗森、巴滕、博格……几乎所有的世界名鸽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为中国鸽人所有。中国人口袋的容量不但令其同胞吃惊,也令洋人们惊愕。然而他们更多的是喜悦,是按捺不住的喜悦。他们没想到,没费多大的功夫,只消转上几圈,把手中的“秘密武器”一亮,中国人就束手就范,而且还迫不及待地往你腰包里塞钞票。 时至今日,短程赛已成焦点赛事。尽管官方最高层说什么“长短并举”,但重点落到了“短”上。彼盛此衰,我们的强项,长程特别是超长程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没落,虽然长程在某些局部地区尚算可以,但大多数地区已不作为主要赛事,超长程处境更惨。 如此发展下去,多则几年、长则十几年,我国的传统赛事可能就偃旗息鼓了,找一只超长程鸽子可能就得打着灯笼了。 这样讲决非危言耸听。因为一个简单的常识是:长程鸽子能飞短程,而短程鸽子决飞不了长程。事实是,经过近20年的洗牌,大多数鸽种都成了短程快速。 一个巨大的误区是:外国并非只有短赛程,外国也有长程、超长程,而且国外鸽手都是先赛短程,逐步扩展到长程。并非他们一开始对长程不感兴趣,而是不敢轻易问津那充满变数、甚至使人心惊胆战的长程赛。如果他只赛短程,无法在长程赛上崭露头角,只能算一个三流赛手。 而我国情况则恰恰相反。国人停下开展得如火如荼的长程超长程,赛起了短程超短程。一个是由短到长,一个是由长到短,二者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是一个在原有鸽种基础上逐渐渗入长程鸽种的改造制作过程,是扬弃;而后者则是放弃原鸽种,引进新鸽种,推倒重来,另起锅灶的过程,是抛弃(当然也有在原鸽种基础上渗入速度鸽种,精磨细研的,但为数极少)。 事物发展的规律告诉我们,扬弃可以推陈出新,产生出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新生事物,前程远大;而抛弃则充满变数,前途叵测。 大 与 强 在汉语词汇中,大与强是连在一起的,含义几乎等同。如使用最多的“强大”等。 但事实告诉我们,大不等于强,强才是真正的大。 近20年来,官方高端一直高喊要把我国变成赛鸽强国,近30万赛鸽者的愿望也是如此。在这一点上,上下之间并不矛盾。 问题是:怎样变强?现在我们强了吗? 纵向比,我们在短程和超短程上分速是提高了,出现了一批“小火箭”和“电火炮”,不但验证出“詹森快”,还验证出“林波尔更快”;横向比,在世界性公棚也一展头角,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但是,这能说明我们强了吗?能说明我们和世界接轨了吗? 在变强的表面现象掩盖下,我们正一天天地变弱,一天天地走向末路穷途。 首先,从赛鸽者队伍来看。经过20年的动荡,上世纪90后,95后进入者占了一大部分。他们从理念到鸽种、饲养、训放等都是围绕短程快速进行,他们很少或没有参加过长程赛(超长程更谈不到),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才是真正体现赛鸽魅力的地方,认为赛鸽就是短程超短程。这也难怪,因为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问题是,由于他们的中心放在短程超短程上,不敢或曰不愿参加长程赛,致使长程赛参赛羽数越来越少,而鸽会出于经济利益考虑,便很少组织这样的赛事。结果必然是先超长程,再长程,逐步出局。 其次,从赛制上看。洋鸽是随同洋人的理念一起涌入的。这些短、平、快的东西在外国是住洋房的,冬有暖气,夏有空调,到了中国,自然也不能差了。让它们参加长程、超长程赛,还讲不讲鸽道主义了?不可思议。他们先送给高端人物,让他们先一睹其芳容:这么好的鸽子你舍得放吗?于是,决策人物一拍板,重点改为短程赛。这些世界名鸽的后代也真争气,在为它们量身打造的赛制中,确实发挥出色,不辱英名。 这正是我们的悲哀所在。本来,我们有着深厚的长程超长程基础,有着独特的中华赛鸽文化沉淀。新进者只要站在巨人肩上就能事半功倍。而现在则置国粹于不顾,捡起洋人初级阶段的东西当宝贝,自以为和世界接轨,实则是十足的倒退。还有,中国疆土世界第二。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是长程超长程理想赛场。理应将长程超长程作为经典赛事,让世界瞩目,结果却热了别人,冷了自己。但人家并不领情,你也并不因此而溶入世界,因为你不过是别人的仿品,没有自己的特色,而一个百验不爽的真理是: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聊以自慰的是,近年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提高,中国的国际形象大为改观,中国在国际事物中的物语权越来越大,明确说“不”的次数越来越多,国人的自信心得到了空前提高,一改20年前的中国看世界,世界也看中国了。这种民族自信心的提高也表现在赛鸽运动中。国人认为洋人的玩艺不过如此。俗话说,20年河东,20年河西,到了该鼓捣自己东西的时候了。 怎样鼓捣呢?换言之,怎样才能变强呢?我认为必须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努力。 第一,树立现代赛鸽理念。现代赛鸽理念是什么呢?一是经典赛事打造经典赛鸽,如巴塞罗那一赛50年,冠军鸽保持最高身价。二是赛鸽价值靠赛绩体现,不靠赛鸽的血统和鸽主昔日的名声。三是反复参赛,综合定位。如比利时、荷兰的鸽王竞选。另外还有很多,不一而足。只有树立起现代赛鸽理念,从思想上先同世界接轨,全面地而不是片面地,实质地而不是表面地,长远地而不是短暂地观察问题、思考问题,才能得出正确结论,找出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因此,建议中国信鸽协会以“现今我们该如何赛鸽”为主题开展一次大讨论,广泛听取各方意见,达成共识,做出决策。 第二,全力打造有中国特色的品牌赛事。中国疆土辽阔,得天独厚,理应“中国有多大,鸽子就放多远”。也就是说,远、难,应成为中国的赛鸽特色。短程超短程只是大赛间隙的一道点缀,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甘忠荣先生建议国家赛应设千公里级别,我极为赞同。不但赞同,还认为国家赛应设超长程。诺大个中国,国家赛最远定在区区七八百公里上,江苏这样的地区有的地方定在400公里,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中国特色的国家赛应该是十足展现中国赛鸽克难飞远风采的平台,最近距离应在700公里以上(如西藏、新疆等),多数地区应在1000——1200公里以上,江浙一带则2000公里。中国的国家赛绝不能和弹丸小国一样,两天结束赛事,而应该洋洋洒洒、轰轰烈烈、多姿多彩、热热闹闹,历时一个月才结束赛事。其间利用多种媒体,着力渲染,反复报道,大造声势,以彰显我中华赛鸽。 第三,倾力挽救国血精华。赛事决定赛鸽。在近二十年短程热的冲击下,超长程鸽已很少了,成了频临灭绝物种,当列一级保护动物名单之中。如果超长程鸽灭绝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我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一方面呼吁、敦促官方高层迅速采取措施,将超远程赛列入全国重点赛事。一方面可组建没有官方色彩、全国性的纯民间团体组织,“超远程鸽爱好者研究学会”,或“超远程鸽竞翔大联盟”,制定规章制度,定期开展活动,以挽狂澜于既倒。当然,这需要有奉献精神,有经济实力,有远见卓识的人来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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